極靜之雪

　　14.

 

　　（當前）彩虹的雨：神怒不過如此，我什麼感覺也沒有。

 

　　充斥笑意的字句帶著輕視，本來是天淨沙師傅的那個人也站在她的旁邊，冷漠的、不帶著一絲清感。

 

　　風飛沙只是靜靜的看著，而後勾起類似嘲諷的笑意。

 

　　（當前）風飛沙：原來妳不過是膚淺的人。

 

　　她說，突然出現在她身旁的人群，意外是頂著NPC頭銜的人。

 

　　（當前）惜墨：……

　　（當前）檸檬草：難道？！

　　（當前）歡樂平安：怎麼NPC都到這裡來了？

 

　　金烏：神子，我等在此為您差遣。

　　玉兔：您的憤怒，我等將替您排解。

　　魔月：喔齁齁齁－沒想到是兩個是奉神明的神僕，我還在想是哪個在身上鑲金戴銀－嗯？妳不是小天身旁的祭司？

　　極雪：沒想到那麼可怕的魔族長老是小天的師傅，還真的是看不出來。

　　端雪：小天跟小風一直都是好朋友，我們也是好朋友。

 

　　與風飛沙認識的NPC一個一個開口，風飛沙只是看著他們，垂下頭。

 

　　身為她敵人的彩虹的雨看到這陣勢開始些斯迪里。

 

　　（當前）彩虹的雨：妳一定是開外掛，NPC怎麼可能會幫助人類？！

　　（當前）彩虹的雨：我要告訴NPC妳跟天淨沙兩個人就會永遠消失在《御劍》裡頭。

　　（當前）風飛沙：就算要消失，我也要讓妳死到不能再死。

 

　　本來的膽怯害怕因為受到刺激完全一掃而空，存留的只有冰冷的殺意。

 

　　（公會）黑夜呢喃：老大，現在發生什麼事？怎麼NPC都在打……

　　（公會）黑伊：可能是神怒吧？

　　（公會）檸檬草：我有個壞消息告訴你們。

　　（公會）檸檬草：她家師兄死在她面前，所以她爆走了。

 

　　遠方，本來在下達指令的玖璿看到這一段話，不自覺握緊掌心，隨後朝著風飛沙的方向跑去。

 

　　「玖璿，別忘了現在在會戰！」

 

　　寧夢園清晰的聲音在耳機中出現，只見青年毫不猶豫地開口。

 

　　「唯有她，要我輸掉一切我都無所謂。」

 

　　這句話並沒有傳達到已經喪失理智的葉子凌耳邊。

 

　　（當前）風飛沙：謝謝你們的幫忙。

　　玉兔：別忘了櫂曜可是我家宰相，竟然有人殺了我的人還敢囂張。

　　錦濤：沒想到，妳長大了。

 

　　感覺沒分別多久的將軍有些感慨的說，他揉揉她的頭。

 

　　錦濤：我會將讓妳難過的一切毀去，答應我別哭好嗎？

　　紅緋：溫柔的孩子也學會殘忍，那對方一定是刻意的讓人痛苦。

 

　　與青年將軍相異的色彩從原本的溫柔化成了一股狠勁，眼中的殺意深且沉著。

 

　　（當前）昭燁：要不是……我就不會開這只了。

 

　　語調有些排斥，風飛沙愣了楞看著眼前的人。這是天淨沙消失已久的二師兄。

 

　　（當前）昭燁：小風飛，不，應該叫小天。當初的是我全都查清楚了，我會讓所有對不起妳的人遭受報應。

　　（當前）風飛沙：已經來不及了。

 

　　在螢幕前的少女微著笑，那笑意卻充斥著苦澀。

 

　　「當年的一切就算找出了，又有何意義？」不過就是遲來的真相而已。

 

　　她已經無所謂了，就算風飛沙這個帳號消失殆盡，她也決定要讓所有欺負過天淨沙跟風飛沙的人一併消失。

 

　　這是她如今最深沉的期望。

 

　　（當前）風飛沙：謝謝我的好友，如今我要請你們幫我一個忙。

　　（當前）風飛沙：不管是天淨沙還是我，即便受傷也很少向人開口請求幫忙，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當前）風飛沙：我要跟對不起我們的人宣戰，代價就是永遠消失。

 

　　說著，帶著堅定的神情，本來就站在風飛沙那邊的錦濤開口。

 

　　錦濤：如果那是妳的願望，錦濤即便粉身碎骨也無所謂。

　　魔月：哼哼－妳是神族真是太可惜了，身為魔族二長老，本姑娘就奉陪到底。

　　紅緋：我想官方主機一定很困擾，不過對我們NPC來說，妳一直都是很貼心的孩子。

　　（當前）昭燁：師妹……

　　（當前）玖璿：小天，我陪妳。

 

　　兩個截然不同的嗓音呼喚著風飛沙，風飛沙看著他們。

 

　　（當前）玖璿：我不會阻止妳，只要妳讓我待在你旁邊。

　　（當前）風飛沙：小玖你一直都這樣呢。你會讓我誤會的。

　　（當前）玖璿：不是誤會，這一直都是我的希望。

　　（當前）漣漪：哥，你說我們要不要先退煞一下？

　　（當前）青竹君：在那之前……

 

　　刻意停頓一下，一身翠綠的少年將弓箭搭上箭弦，朝著彩虹的雨射出。伴隨出現的是一道白光一閃而逝。

 

　　（當前）青竹君：事情結束後我們也該聊一下舊帳不是嗎？

　　（當前）莫言：嗯。

 

　　只見玖璿將風飛沙護至身後，連移開半步都不肯。

 

　　（當前）黑伊：喂喂喂－現在還是會戰耶？！

　　（當前）黑色呢喃：等到會戰結束，我們公會就來徹底黑暗如何？

　　（當前）寧夢園：在那之前，輸掉會戰你們就等著我巴皮。

 

　　說著，大家也開始動手排除除去自家人以外的人。一直到獲勝的消息隨系統說出。

 

　　【系統公告　洛神殿＆翠玉山公會戰由洛神殿獲勝。】

　　【系統提示　在30秒退出公會戰區。】

 

　　傳送出去之前的光景印在葉子凌的眼中，她不會忘也不能忘。一直到傷痕化作疤痕，逐漸不疼。

 

　　（當前）玖璿：我讓八卦找出那些人的存在。

 

　　站在少女身旁，青年的動作就像是低喃。

 

　　（當前）玖璿：我會讓妳的願望實現。

　　（當前）風飛沙：你大可不必這樣，我跟我的朋友……

　　（當前）玖璿：這一切都不是白費的，別忘了妳的回答我還沒聽到。

　　（當前）玖璿：而這，就是我的心意。

 

　　兩人的對話完全忽略其他人，而其他人本來想說什麼卻也開不了口。

 

　　（當前）玖璿：走吧。

 

　　畫面一轉換，眼前的青年對她伸出手，葉子凌沉默許久，最終將手放了上去。

 

　　【系統提示　玖璿邀請您進入《血染天下》隊伍，愈要進入隊伍？是？否？】

　　紅緋：妳想從哪裡開始？

 

　　如同一開始見面一樣，紅緋面對她的神情一直都是那麼的溫柔。

 

　　（當前）風飛沙：很多事情我都記不住了，要是能我想從一開始……那個還沒變化的世界開始找。

　　（當前）昭燁：師妹，妳一定要……？

　　（當前）玖璿：赤璋，你一直都不懂得妳的師傅。

 

　　帶著有些惋惜的語氣，玖璿說的淡然。

 

　　（當前）玖璿：你不會懂得那時候無能為力的心情，就算消散在這個世界，並沒有一刻忘記過那一瞬間。

 

　　葉子凌征了征，看著一身靛色的青年，著魔的憶起過去一名讓她想起就心疼的人。

 

　　（當前）風飛沙：……絕代風華，是你嗎？

　　（當前）玖璿：小天。

 

　　那聲呼喊讓葉子凌張大雙眼，隨即哭了出來。

 

　　難怪他一直不肯用別的名字叫她，原來就是這個原因。

 

　　（當前）風飛沙：我以為你不會在玩了，真的。

 

　　那是最初的時候，她還記得有一個跟她一樣的新手，取的名子與他的形象實在相符。

 

　　也許是那段日子太過美好，之後的一切才會如此的令人絕望。

 

　　（當前）天淨沙：風華，要是我們能逃過一劫，我們就去九華山如何？

　　（當前）絕代風華：小天，妳應該明白，遭到追擊的我們要是在一塊很容易……

　　（當前）天淨沙：就當作我任性，我只想要相信你好好的！

　　（當前）絕代風華：（嘆氣）要是在九華山上三天沒見到彼此，就不要等了。

　　（當前）天淨沙：為什麼？！

　　（當前）絕代風華：這也許代表我累了。

 

　　那時分離的話語清晰的在眼前浮出，風飛沙緊抓著玖璿的手。

 

　　（當前）風飛沙：所以春日？

　　（當前）玖璿：春日是為了陪伴天淨沙用的。很可惜陪伴沒多久妳就來玩風飛沙了。

　　（當前）風飛沙：那玖璿……？

　　（當前）玖璿：我只能用另外一種方式彌補當初無法陪伴的……

 

　　說的溫柔，卻也讓風飛沙哭得更兇了。

 

　　（當前）玖璿：別在螢幕前面哭，這樣我會難受。

　　（當前）玖璿：走吧，妳不是還有想做的事？

 

　　字句中帶著淡淡的關心，葉子凌點點頭隨意的抹去眼淚。

 

　　（當前）風飛沙：走吧，我不會再哭了。

 

　　兩人放閃的畫面完全忽略在場其他人。只見漣漪張大雙眼看著兩人的對話拍拍手。而青竹君跟莫言只是沉默地在原味不動。

 

　　「小凌，我想妳應該有話要說。」

　　「二姊，大哥說的極是，您應該有事情要解釋對吧？」

 

　　兩人皮肉不笑敲著葉子凌的門，一人一句讓後者感到心驚膽跳。

 

　　（當前）風飛沙：風華，我該下線了。

　　（當前）玖璿：晚點，我會去找妳。

 

　　帶著愉悅的心情，青年看著少女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的眼前。

 

　　他一直看著她，用著自己的方式守護著。只可惜他還做得不夠完美，所以才讓她又遭遇那些麻煩事。

 

　　（公會）黑伊：玖璿長老，你隱藏好深的城府，說－我家徒弟你是甚麼時候勾搭上的。

　　（公會）檸檬草：我也想知道，小凌一直都沒說過。

　　（公會）歡樂平安：我得鑑定看看，看真的是值得交往的還是一個敗類。

　　（公會）黑色呢喃：不會吧，那麼可愛的孩子你也吃得下嘴，你是人嗎？

　　（公會）貓希兒：……所以你們早就網聚了？

　　（公會）落花水月：網聚怎不叫上我們？

　　（公會）白靈：哥哥，現在我整個好混亂喔。

　　（公會）白駒過季：乖，當作沒聽到。

　　（公會）飛燕雙飛：……

　　（公會）一千零一夜：……

　　（公會）玖璿：你們還是去死好了。

　　（公會）黑伊：別這麼說，小風飛可是我的寶貝徒弟，我有義務幫她把關。

　　（公會）檸檬草：墨哥還是不要被我姊掃掉才是。小凌是我的青梅由我把關比較正確。

　　（公會）漣漪：雖然眾位哥哥姊姊對我家二姊有多多照顧，但是我們家務事就免去你們關心了。

 

　　淡然地拒絕所有的人，隨後消失在眾人面前。

 

　　（公會）寧夢園：……

 

　　身為公會決策者，說一不二的真正掌權人，寧夢園覺得她還是將這群蠢人揍一頓才不會那麼的心塞。

 

　　＊＊＊

 

　　「所以妳有什麼想說的？」

 

　　四個方向四個人，看似四方會談的景象，其實只是三人單方面盯著一人，愈要從她口中撬出一些過往。

 

　　「如果現在說出能改變什麼嗎？」

 

　　葉子凌微笑，對待她的親人說著有些直接：「如果不是我一個人，我就不能成長。」

 

　　「葉子凌！」

 

　　看起來比較稚嫩的少年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人，那目光就像是對待一個讓他憤怒的人。而事實上的確也是如此。

 

　　葉子凌淡漠的神情讓在場的人心情不穩，也許是他們將眼前的少女放在心上，捨不得她被外人所欺負。

 

　　葉家的人一直都是不容外人欺到頭上，一致的牴觸外敵。

 

　　「子凌，我明白妳長大有自己的思緒，只是這件事情並不是妳希望的那種解決方式就能終止。」

 

　　身為四人之中最長的葉子墨看著葉子凌有些沉著，語氣沒有多大的苛責：「我們是家人，不是嗎？」

 

　　「二姊，我們只是擔心妳，妳對我們來說一直都很重要。」

 

　　葉子漪說著，眼中帶著認真。

 

　　只見葉子凌看著他們沉默許久，最後輕輕嘆息。

 

　　「你們想知道什麼？」

　　「我們想知道，不在妳身邊之後發生的事。」

 

　　本來被激怒的少年頓時化成平靜，語氣中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聞言，黑髮少女輕輕勾起嘴角，微微的歛下眼眸。

 

　　「那是從高三暑假開始的事情……」

　　「那時候的我不叫風飛沙，叫做天淨沙，是一名魔族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