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靜之雪

　　6.

　　四周圍繞淡淡光彩，那是皇甫黎從冥族那邊借來的水晶燈，水君看著它瞇了瞇眼，最後還是將它掛在紙上標註的地方。

　　他下意識對那東西沒什麼好感，不知道是不是跟那應該遺忘的過去有關。想著，沒專注在這個問題多久，水君回頭看著前來找他的子夜半晌，頓時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那種感覺好像暴風雨欲要來臨的前夕，而他的直覺一項都很準確。

　　「子夜。」

　　「水君，將水晶燈掛完了嗎？」

　　難得的沒帶起面具，相似的臉看著眼前的人露出溫和的笑意，水君只是點點頭，然後更加認真地看著與自己相似的人。

　　「怎麼這麼看我？難道你終於覺得自己的臉好看了？」

　　話語帶著濃厚調侃，子夜看著水君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水君只是挑眉，只差沒有將：你忘記吃藥這話說出來。

　　「活動就是明天了，你有什麼想法嗎？」

　　「只要殿下們都能平安，在下什麼都無所謂。」

　　表情很認真，也讓子夜看著他的目光更加的溫和。子夜想，要是他們的賭注如果輸了，最後會變成甚麼樣子呢？

　　變回原點？更或者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能力？也許更糟的所有的人都從此消失。

　　說真的要是如此，也許……

　　「子夜。」

　　有些冰冷的臉龐帶著異常的堅定目光，水君開口：「我的意念不曾改變，即便是面對過去，我依舊是現在的水君。」

　　「你呢？你會是現在的子夜嗎？」

　　說著，卻也沒有想聽到答案的念頭，轉身就走。只留下子夜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麼。

　　＊＊＊

　　「雖說已經多加防範，還是有不速之客前來阿。」一處草地，距離會場百尺之內身穿軍裝的男子有些感嘆，有些感慨的摸著地板的黑色痕跡，突然有兩把劍從他的身後飛出。

　　伴隨的是刷－還有砰－的聲響，男子站起身拍拍手，將手上的草屑拍掉：「久久，看來大人一整個被小看耶！」

　　被稱為久久的少女咬著棒棒糖，有些自然捲的棕色長髮隨著她的走動搖擺，一臉淡定的回應：「就算是這樣我們還是不能大意，都答應大人會平安回去的。」

　　「在大人眼皮下動手也只有那個詭異的傢伙吧？」那傢伙要是認真我們應付起來也是挺麻煩的。

　　「老大說了，大人下令照顧好自己安危，出了事讓她處理就好。」久久很隨意地說，將只剩棍子的棒棒糖殘骸收起，腳下以她為中心散出陣陣光芒：「這樣就好，我們該回去了。」

　　說著，久久的腳下陣法換成另外一種模樣，將自己跟男子包圍後，消失原地。

　　另一方面，會場－

　　「歡迎來到陰陽苑，每隔十年的交流想必大家都已經迫不及待，因大人有些重事還未處理完畢，讓子夜在這向各位朋友致歉了。請各位先享用桌上這些茶水甜點稍待片刻，大人很快會與大家見面。」

　　被強迫上去的子夜戴著面具淡淡開口，隨即走向一旁跟水君站在一起。

　　「還好嗎？」水君將水杯遞向子夜：「早上就被芙蕾雅大人呼來喚去辛苦了。」

　　「還好，我只是不喜歡站在台上。」將臉上的面具半移，手上水杯緩緩地靠近唇邊抿了抿：「身為……都有一種預感，你應該也感覺的到。」

　　說著，子夜將面具戴好，看向以無殿為名的來者，微微瞇眼：「你說，不管過去，只要自己是現在的自己就行嗎？」

　　水君點頭：「嗯，沒有人可以強迫我們。」不管是誰都不行。

　　「那如果，是過去的自己呢？」

　　「一樣。」水君回的簡單，看著在場的客人：「現在的你是芙蕾雅大人底下的子夜，我是殿下底下的水君就行了，其他人不關於我。」而我也不想管。

　　「真好。」子夜頓時笑了，他突然明白水君說的，是他顧慮太多才會那麼偏執，要是不執著點，事情就會簡單很多。

　　擁有記憶在某個而言還是會誤導他阿。子夜有些感慨的想。

　　「那麼快想通就好，你們要開始上工了！」突然冒出的皇甫黎說：「異端出現，那個欠揍的傢伙應該也要出現了，還有過去那群腦袋有洞的也來了。」

　　「黎大人有必要那麼損嗎？」聽到描述子夜頓時哭笑不得。

　　「不然？我沒跟他們算帳就不錯了。」本來柔和的氣場瞬間冷冽許多，皇甫黎有些不悅：「被我護著還被傷到兩次，真是奇恥大辱。」

　　在某個而言，護短超兇的眼前這人沒當場爆走真的算是奇蹟。子夜跟水君同時想著。

　　「燁輝，你說我這次能不能削了他們？」皮笑肉不笑，皇甫黎的眼神帶著些冷意，不知從哪出現的一身赤紅的青年點頭：「我會提供工具給妳的，妳就動手吧！」

　　說真的你們這樣無預警曬恩愛仇恨值很高阿。一旁兩人無語。

　　「歡迎各位友人從遠方蒞臨陰陽苑。」緩緩從二樓樓梯下來，紅髮少女優雅開口，帶著笑意忽視台下有些騷動的聲音：「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很高興再一次見到各位。」

　　「身為主要場地提供者，希望各位交流的朋友能夠小心使用這個地方，每一次的交流總會有人向前邁進，也有人就這樣止住不前，更或者就這樣無影無蹤……嘛－身為陰陽苑領導者，期望大家都能實現自己的願望。」

　　「總之，這都是題外話。我們在這歡迎我們的新朋友－殊那律恩。之後的每個十年，他們會與我們進行交流。」這句話說完，下頭的人開始劇烈議論，最後有個人開口了。

　　「那是扭曲的鬼族，也配與我們交流？」帶著有些不削的語氣，男子開口了：「我們可是各個地方最尊貴的人。」

　　「所以鬼王不尊貴嗎？」芙蕾雅挑眉，頓時覺得這次各方派來的人是不是程度都下降許多，怎都有一些腦袋有洞的人？

　　「沒沒沒－只是覺得一個扭曲的種族會不會汙染別人，我真沒什麼意思。」可能知道眼前的少女有些不爽了，男子改口卻還是讓人聽了不太舒服。

　　頓時現場陷入一片寂靜，可能也覺得這男子也真是奇跁了。

　　「所以外表黑的人不能進來，內心黑的人可以就是了嗎？真是長見識了阿。」子夜邁開腳步向前，對著這男子有著濃厚鄙視。

　　這個蠢的，根本就在踩自家大人的雷而不自知。要是他沒被整才見鬼。

　　「子夜，別對客人無禮。萬卷閣已經整理好了嗎？」

　　「已經整理完畢，隨時可帶客人前去。」

　　聽到自家大人詢問，子夜恭敬的頷首回應。

　　「那就將想要參閱書籍的客人領過去吧！留下來的客人可以將自己需要更或者不需要的物品與他人做交換。」頓了頓，芙蕾雅就像想了什麼，微笑：「鬧事的就直接丟出去了，本爵准了！」

　　其實一切都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在一旁水君覺得自己真相了。

　　「呵－」一聲輕笑突然在寂靜的空間中響起，隨即出現在眾人面前的一身白色斗篷的纖細身影。

　　「雖然不請自來有點失禮，但我要的東西還真的在這呢。」

　　說著，這人緩緩地向前走向芙蕾雅，只見子夜跟水君的身影擋在前方，瞇起眼睛。

　　「漾漾？！」

　　「噗哧－還真是難看。」

　　與之相異的鬼族異端微笑走出，輕巧的將兩個人擋在身後：「你說，怎麼會有人的賭品這麼差呢？」

　　「需要我幫你向大家介紹一下，還是你要自己來呢？」

　　看著眼前的人，殊那律恩的笑意沒有進入眼中。

　　＊＊＊

　　開始進入正軌有沒有感動咪？

　　至少我有些許感動到啦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