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靜之雪

　　7.

　　聞言，四周一片寧靜，在場的人看著與鬼族異端爭鋒相對的人，只見他伸出手抓著斗篷的帽子，輕輕地開口：「你知道的，我一向不討厭聰明的人。」

　　「只是我沒想到，一直旁觀的人竟然插手介入，還真是讓人難受阿。」從帽子下露出的水藍有些自然捲的長髮，年輕的男子帶著讓大多數人還蠻舒服的笑容繼續開口：「我是耶呂底下的鬼族高手－安地爾，在此跟大家問好。」

　　水君瞇著眼看著眼前的人，他知道他是誰，就是這個人害的子夜沉睡那麼多年。知道不速之客的身分後，水君對他的觀感更加的厭惡了。反觀子夜，子夜只是冷冷地看著他，臉上看不出有任何情緒。

　　「想必大家應該是頗討厭我的，所以，我為大家帶來了一份禮物，希望大家能改變一下想法，不過，不改變也沒什麼關係－」頂多死而已。

　　語畢，只見從人群中走出一名與他相同服裝的人，那人站在安地爾的身邊不發一語，一抬手就讓四周皆是鬼門。

　　「就說是這個瘋子來了妳還不信，妳說說這種排場是哪家正常人會做的？」一身軍服，颯爽的從天而降，在他身後的兩柄長劍隨著他的意念快速的破壞掉四周鬼門，一旁姍姍來遲的少女只是咬著棒棒糖，盯著眼前讓她一看就覺得不爽的傢伙。

　　「颯夜，沒露出臉的傢伙不是這個空間的人。」要是讓她知道哪個白癡從別的平行世界抓人來，她一定要讓那個傢伙生不如死。

　　「眼睛真利，不過這改變不了你們要死的命運。」白色斗篷下的嗓音帶著濃厚惡意，他拿出了黑色的幻武，那幻武讓皇甫黎睜大雙眼。

　　「怎麼會？！」

　　「還真羨慕這個世界的走向，雖然很多不認識的傢伙，但看著被你們圍繞的〝他〞，會讓我好想摧毀一切。」

　　伸出手將白色斗篷的繩子解開，底下的面容與露出面容的水君如出一轍，這讓在場的人議論紛紛。

　　「怎麼會，這個人為什麼會那麼像時間交界的水君？！」

　　「該不會是流露在外的雙生吧？這樣就不難推敲為什麼這個鬼族會出現了。」

　　「原來時間交界也墮落了，跟這種低下的人混再一起。」

　　隨著幾個人的開口，在場的人馬上將敵意放在水君身上，水君只是看著他們，沒做任何表示。

　　「水君！」

　　「在下就是在下，子夜，在下說過了，即便過去的人出現眼前，在下依舊是你們所熟識的時間交界水君，不改分毛。」

　　「呵，我家水君說的話，即是我等立場。」

　　聞聲而來，一白一黑相伴而來的身影是眾人口中時間交界的兩名殿下，那兩人看著安地爾兩人，只是冷冷一笑。

　　「黑山君，白川主，褚冥漾有禮了。」

　　隨著青年的稱呼，隨即出現的是妖師一族以及無殿使者，他們看著面貌及氣息同樣如水的人，眼神有些複雜。

　　隨著在場人的言語變動，子夜伸手將面具往上移，露出了與水君、褚冥漾相似的面容。

　　「怎麼會有三個同樣面容的人？！」

　　「天啊－該不會冒出第四個？！」

　　「你－」

　　此刻，水君只是有些皺眉的盯著子夜，子夜只是聳肩表示：我就是想這樣做不行嗎？

　　「分化成二的這個時空你們覺得擋得住我嗎？」明顯黑化的褚冥漾說，勾了勾嘴角：「你們真的很幸福呢－幸福的想要摧毀。」

　　「那個世界已經沒有其他的妖師了，身為最後的妖師我只想要毀掉其他，你們懂嗎？」帶著有些病態的笑意，他緩緩的走向前：「表哥、姐姐，你們還在呢？」真好。

　　「……每個人的抉擇不同，即便你是〝褚冥漾〞也是一樣。」水君說：「這是代價，你不明白嗎？」

　　「呵－身為黑暗種族又如何呢？我傷害過誰嗎？你們同樣是…..你們應該懂我，站在我這邊。」帶著濃厚的絕望及黑暗，褚冥漾說著，一邊將黑暗的氣息散發出去：「非我族者，必有異心。這是他們說的，我只好成全他們。」

　　「在殿下的地盤，你想做什麼呢？」子夜不悅，抽出符紙將黑暗氣息吹散：「即便我們是同個人，不代表我會接受你的思維。」

　　「在下的殿下一直都是很好的人，在下不允許你藉由〝褚冥漾〞的身分玷汙他們的名聲。」水君接著認真說道。

　　其實只有對你才好好嗎？眾人心理吐槽。

　　「既然如此，那就來看看誰能站在這吧？」說完，褚冥漾就朝他們的方向衝去，黑色幻武不知從什麼時候化成一柄鐮刀，準備朝著他們的方向揮過去。

　　「……要不是因為黎，我其實不打算放你們一馬。」帶著嘆息，一道赤紅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正中央，那人淡淡開口：「每個平行有每個平行的軌道，你萬不該因自己的情緒而越界。」

　　說完，那柄鐮刀發出一陣哀號，瞬間回復原本的大豆模樣。

　　「烏鷲？！」

　　「你……竟然是你？！」安地爾盯著眼前赤紅的人，有些忌憚：「沒想到古神遺族跟你有關係，看來是我小看了她。」

　　「這次，我就先撤退了，期待下一次見面。」安地爾說，從鬼門消失了，只剩下一直盯著黑色大豆的褚冥漾。

　　「他陪伴了我很久，你不該傷害他的。」喃喃自語，褚冥漾的神情有些恍惚，子夜跟水君互看，他們明白這是執念太深，要鬼化的現象。

　　「真是的，要鬼化滾去自家鬼化，來別人地盤是怎樣啊。」久久一整個不悅，手掐著劍指打算貫徹〝從哪滾來從哪滾去〞。

　　「住手，我們沒辦法看妳對他動手。」身為妖師的兩人擋在他的面前，白陵然開口：「雖然聽你們說的他不是這個時空的人，但他依舊是我們妖師一族最寶貝的弟弟。」

　　「所以，久久讓他滾回他原本的時空並沒有錯啊。」颯夜挑眉：「我家大人有點不開心了，我們不想要被遷怒所以丟回去不好嗎？」

　　「……還真的是，明明就已經知道但還是會下不了手阿。」皇甫黎從一旁走到燁輝的旁邊，帶著感慨：「然、玥，雖然他跟你們有血緣關係，但畢竟不是這個時空的人，在不送回去，兩個時空會因為有同樣的靈魂崩毀。」

　　「是說，你們幾個應該不是專程來看戲的，身為主因還真有面子到這個地方。」話鋒一轉，皇甫黎的眼神頓時銳利許多，只差沒將武器抽出：「給你們一個機會在我面前消失。」

　　「我們，只是想找回他。」僅此而已。

　　帶著哀傷的神情，那是褚冥漾昔日的友人。只見子夜及水君理都不理，走到褚冥漾的旁邊。

　　「我其實很感謝黎學姊還有凡斯，他們陪我任性了。」沒來由的，有著過往記憶的子夜說：「要不是他們，也許我會成為你，更或者是比你更加瘋狂的存在。」

　　「很慶幸，當初有著他們，所以我學會成長，也學會了顧慮，這個世界少了我們沒關係，但不能少了他們，你說對嗎？」子夜抓著褚冥漾的手，水君頓了頓，也學著子夜抓著褚冥漾另外一隻手，接著用著充滿祝福的語氣開口。

　　「子夜在這向諸神請求，期盼眼前的人能平安快樂，不再被人誤會。」

　　「水君在這向諸神請求，期盼眼前的人能有著包容的心，再次相信他人。」

　　帶著言靈的語句就這樣畫成光點圍繞在褚冥漾的身邊，鬼化的氣息瞬間減弱，兩人相視一眼微微一笑。

　　「烏鷲他會沒事的，燁輝只是讓他稍稍睡一下，會到你原本的時空他就會醒了。」從一旁走過來的芙蕾雅說，摸摸褚冥漾的頭：「回去之後，記得陪伴在你的家人身邊，不要在任性了喔！」

　　說完，地板上出現了一個奇異的法陣圍繞著褚冥漾，褚冥漾看著眼前的人頓時有些不解：「為什麼……」都這樣了你們還不生氣殺了我？

　　「因為你是褚冥漾。」沒有其他，依舊是那個如水的人。

　　「是嗎……？」褚冥漾突然微起笑容，終於開心的笑了。就像是小孩被稱讚一般。

　　「接住，這是當初我給〝褚冥漾〞的。現在我將它給你了，請你好好的愛惜他。」皇甫黎朝著褚冥漾丟出一枚白色大豆，看著他接住後露出笑容：「一切會好起來的。」

　　說完，那個法陣就這樣帶著人消失在他們眼前，只剩下剛剛破壞鬼門的痕跡還有一些客人。

　　「你們覺得你們有資格找回嗎？」突然，皇甫黎將矛頭對向一群人，拿著自己習慣的幻武揮了過去：「給我滾。」

　　「學姊住手，我們不想跟妳動手。」銀髮中帶有一搓紅髮的精靈一邊閃躲一邊開口：「當初是我們誤會他了，我們知道錯了。」

　　「人都這樣了才來認錯？那我先將你打殘我在跟你道歉好了。」帶著冷冷的眼神，皇甫黎的手沒有停下：「怎麼？不願意嗎？不願意就滾。」

　　「不學姊，我們願意，這是我們欠他的。」另一個紫色長髮的青年開口，他看著眼前對他來說放在心裡的人：「如果這樣他跟學姊能夠回來我們什麼都願意。」

　　燁輝在一旁瞇著眼，心裡有些不爽，芙蕾雅只是拍拍他的手，讓他不要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

　　「這世界，沒有褚冥漾這個人。」子夜說，看著他們沒有任何情緒：「別忘了，是你們逼死他的。」

　　「你是，你就是褚冥漾。」唯一的金髮少女說，帶著淚水：「為什麼不承認？因為不想原諒我們嗎？」

　　「……還真的是大開眼界，白色種族的都那麼厚臉皮？」異端鬼王看著他們問著一旁的屬下，只見萊斯利亞果斷的站在子夜及水君前方。

　　「那時候，褚冥漾曾說：眼前之人，往後在認清真相之課將會萬分後悔。那時，世間將無那人存在。」火焰貴族淡淡的說，每說一字，眼前的人們臉色就蒼白一分。

　　「不、這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所以請諸位離開吧！這裡沒有你們要找的人。」

　　帶著逐客令的字句，子夜半點也不想與眼前的一群人多說什麼。就如水君所說，過去即是過去，而他現在是子夜，也只能是子夜。

　　而另外一名也算是當事者的水君，看著他們半晌，走到子夜旁邊。

　　「水君？」

　　「其實在下很好奇，你們為什麼一定要找到他。」就算找到了也改變不了什麼不是嗎？

　　在那平淡的眼神中，身為另外一種立場的當事者內心充斥著滿滿愧疚。他們這時才明白，也許不曾低鳴的人，在這當下表達了他的哀鳴。

　　哀鳴的對象，是身為昔日友人又是背叛者的他們。

　　＊＊＊

　　夜安，這裡是寧雪。

　　很高興經過長時間的推擬總算要完結了。

　　本來有另外一種結局的－

　　喔～相信我，即便是背叛文，我同樣不會相信背叛一次不會再有兩次三次，我自身也覺得我沒那麼大量原諒別人。（看我家女兒就知道了）

　　另外一種走向不會出現另外一個時空，只會出現一堆鬼族。然後，神子們單方大開殺戒～

　　最後－子夜水君變回一個靈魂－但那個靈魂還是不叫褚冥樣，而是叫子夜水君。最後隸屬在時空交際。

　　想當然，既然劇情走向不再這，以上這些就請你們自己腦補囉Ｘ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