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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摩托再次看到羊耳少女的時候,是她懷孕九個月之後了。

 

  昔日那笑容燦爛的讓人目不轉睛,他還記起那時候眼前的人很幸福。什麼時後變成現在這樣子呢?他不知道。

 

  「柯摩托,拜託你我時間不夠。」

 

  「格芮妮,你知道的……我-」本來要說出自己職責的青年硬深深被眼前的少女打斷。

 

  「拜託你,真的拜託你。」哭花了臉,格芮妮蒼白的指間握著柯摩托的手:「我沒時間了,拜託開刀讓我的孩子現在就生出來。」

 

  聲音尖銳又帶著絕望,柯摩托看著她一眼,心軟的他只是嘆一口氣:「我明白了。」

 

  雖然在答應的那時候心裡有著濃厚的懊惱。

 

  「真的嗎?謝謝你。」格芮妮聽到回答笑開了臉,無血色的表情只是讓柯摩托瞥了一眼,自故向自己的幫手吩咐等等要幫格芮妮開刀的事情。

 

  開刀時間沒有想像中的久,從一開始讓格芮妮換上開刀服到之後的開刀部位縫合,大概只花了四到五個小時。柯摩托有些複雜的看著手上的嬰兒,讓一旁的護士接過,將她的孩子抱進保溫箱裡。

 

  「呼-雖然沒有在預產期但還真是意外的健康。」呢喃,已經走出外頭的柯摩托換下手術衣,他站在嬰兒房外頭看了一眼剛剛的男嬰。過了半晌還是想著自己的顧慮:「不過這樣不知道有沒有後遺症……」之後轉身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而後他再次聽到格芮妮的消息,是她醒來不顧自己的虛弱身體,衝進嬰兒室把她的孩子抱走。

 

  「……格芮妮。」摘下臉上的眼鏡,銀色眼眸的主人望向遠方不知在想什麼。

 

  ***

 

  「艾格里特,我來了。」帶著蒼白笑容,格芮妮抱起與之相像面容的男嬰到了綠髮青年的身邊:「你看,這是你的孩子。」

 

  嘟-嘟-,回應她的是床邊儀器的聲音。闔著眼的青年什麼話也沒說,就只是靜靜的睡著。羊兒少女撫著他的臉頰,一臉溫柔。

 

  而得知羊耳少女消息的柯摩托站在房間外頭,靠著牆壁。

 

  「柯摩托,現在你知道她為什麼要求你了嗎?」站在他對頭的黑髮青年,看著裡頭帶著溫和的笑顏。

 

  柯摩托沉默了很久,再次開口的聲嗓有些乾澀:「艾洛特,你知道了什麼。」

 

  「前年。」

 

  「嗯?」

 

  靠著接近病房的玻璃,艾洛特垂著眼:「艾格里特在前年前知道自己得了絕症。」

 

  看著玻璃印著銀髮青年吃驚的臉,艾洛特自顧的說:「終於得到幸福的兩人在那時候崩壞了。」

 

  「由格芮妮開始。」

 

  『怎、怎麼會,不可能,這是騙人的吧?!』

 

  『格芮妮,冷靜。妳的肚子裡還有寶寶。』

 

  『冷靜?你要我冷靜嗎?我要失去你,你要我冷靜。』尖銳的嗓音帶著崩壞的訊息,格芮妮張大眼,看到本來一直笑著的愛人露出苦澀又悲傷的神情。

 

  『冷靜了嗎?』溫柔,如大地一般溫和的羊耳少年,伸出手將少女垂到前方的頭髮放置身後:『不要擔心,會好的。』

 

  『會好嗎?』抱住少年,頭貼在他的心臟:『如果……

 

  『嗯?』艾格里特輕拍著格芮妮,安撫著她的情緒。

 

  『艾格,你這樣……?!』

 

  『噓-』看著懷中已經睡著的少女,艾格里特的笑顏沒有消失:『艾洛特,要是我真的……

 

  『不要說這種話,一、一定……』再看到那個人的神情,黑色青年怎麼也無法將話完整說出。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明白,就算撐過也無法太久的。』淡然的語氣就像是接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臉上笑瞇的神情渲染了世界的色彩:『之後趁格芮妮不在的時候,幫我拍一下記錄片吧?』

 

  「從那天開始,我就一直再幫他。」艾洛特半闔著眼,走到門口打開房門:「進來吧,艾格看到你會很開心的。」

 

  『格芮妮,謝謝妳。』

 

  『艾格里特,你說好要陪在我跟孩子的身邊!』

 

  『哈哈-我會陪在你們身邊的。』頓了頓,臉上的笑容漂亮的讓眼前的人愣住:『用另外一種方式。』

 

  就像是已經放棄堅持,儀器開始發出急促的聲音。就如青年的個性,一下子就出現心臟停止的聲音。

 

  嘟的一聲,響亮又大聲的聲音迴盪病房。聽到聲音的銀色與黑色兩名青年快速的衝進病房,替病床上的青年急救,醒來的少女怔了怔看著逐漸失去血色的羊耳青年,她緊緊的抱著懷中的孩子。

 

  「艾格里特……你還沒取名子啊。」呢喃,平靜的嗓音辦隨著臉上的淚水,下一秒在兩人的面前向後倒去。

 

  「格芮妮──」

 

  ***

 

  『艾格里特,要是之後有小孩你想取什麼名子?』

 

  對頭的青年就像是有些訝異少女這樣問,他愣了半晌開口:『格芮妮,妳想取什麼名子?』

 

  『羊羊可以嗎?』認真的表情說出了讓羊耳青年哭笑不得的名子,他嘆了一口氣:『孩子之後可會恨妳的喔。』

 

  『是嗎?』一臉困惑的神情表示少女不懂青年與話中的意思,青年走過去揉了揉她的頭:『我想取一個對孩子有意義的名子,目前還沒想到。』

 

  『咦?是什麼意義呢?我可以知道嗎?』抬頭,被圈在懷中的少女好奇看著青年,青年低低的笑了幾聲。

 

  『之後妳就知道了。』

 

  

 

  「艾格里特……」穿著翡翠色彩的裙子,牽著男孩的女子手拿著一張有些泛黃的紙。

 

  「母親,他就是父親?」與之相像的臉孔就像是轉世一般,沉穩的男孩盯著眼前的墓碑。

 

  「是呢,季里。」開口,金髮女子彎下腰摸著墓碑上的刻痕:「艾洛特之後一直幫助著我,是你拜託他的對吧?」

 

  停頓很久,女子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笑著溫柔,她有些釋懷的闔上眼。

 

  「父親大人,我會守護母親的。」語氣認真,男孩不苟言笑的表情讓女子笑了出聲。

 

  「希望之後不要責怪我,季里這樣真的不是我教的。」而後,女子小聲的嘀咕:「真不知道到底像誰,那麼嚴肅又那麼的溫柔。」

 

  「母親!」

 

  「好啦,我們該回去了。」不再悲傷的女子安撫著一旁的炸毛男孩,對墓碑微起漂亮的笑容:「下一次,我們會再來的。」

 

  說完,她站起身牽著男孩的手,轉過身走向等帶他們的黑髮男子。在他們身後站著一抹透明身影,那抹身影與墓碑上的相片相似。

 

  溫柔的、那名羊耳青年看著他心愛的兩個人輕輕呢喃,語意除了感謝還有溫柔的愛意。

 

  『謝謝妳,還愛著我。』

 

 

  ***

 

  如果哭了勞請通知作者一聲。(抹臉)

  最近很多事情呢,朋友過世、有人在學校跳樓、與朋友吵架只是理念不合。

  很多事情悲傷到絕頂之後是哭不出來的,尤其是面對與自己切身的事。

  的確悲傷,但也必須堅強。

  然而,這便是人最厲害的地方。

 

  艾格里特對不起,我又把你寫死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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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雪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